外公家的山上有一片橘林。
其中有一棵树龄最大、树干最粗、最大、最高的一颗橘子树。它不是很直挺,也谈不上羸弱,更不用说“爱莹”了,树干上面还有一些歪歪扭扭的树疤,好像前世被人砍了几刀似得。但它并不显得落魄,从远处一看,反而觉得它苞劲有力——不是那种笔直向上,直冲云天的力量,而是一种向外扩张的,一圈一圈的,龙卷风般的力量,用力旋转出生命轮般的漩涡,仿佛正在攀登生命的巅峰。它的树皮很粗糙,还有一些很大的窟窿。或许正因为这样,他才从不把晕圈穿在身上,它要的是原色,不如改变的色。
对我来说,最重要的还是橘树上的果实。果肉极甜,但也有一丝的酸味,酸酸甜甜,好吃极了。以前中秋一回去,外公就会让我和他一起去橘林摘橘。在微酸的夕阳下,承着斑驳的树影,我们品尝着仙露琼浆的味道,聆听着爽朗的笑声,真是一种美好的滋味。
有一年,因为事情太多,我没顾得上回家过中秋。所来听说外公硬留那颗最大的橘树上的一树桔子,说要让我摘。我没回去,桔子就自然熟透了,掉落在薄薄的寂静的、孤单的秋叶上。
就在这一年年底,外公搬家了,搬到了一座新开发的小区公寓了,旧房子也卖给了别人,也包括那片橘林。新房子着实不错,但那墙上,地级上,台阶上,处处都好像染着,染着遗忘的牵挂。
从那时起,由于功课忙,我和外公的联系也逐渐变少了。对于外公偶尔打过来的电话,我也是草草回了几句,后来觉得有点对不起外公,不知道外公会怎么想。一堆又一堆的事情像大海的波浪,把我脑子里这一点小小的,沙粒般的疑惑冲刷的无影无踪。
三年后的一天,我独自一人冒着风雪,回到了外公家的橘林前。橘林已经没有盛夏时的光艳亮丽,已经变成了光亮亮的一片。树杈间还有一些乌黑的烂枯子。橘树的枝干横七竖八,地支凌着,像个无助的老人,被风雪肆虐,痛苦好像深深烙在了充满白雪的树疤里。没有了昔日龙卷风般的气势,没有了昔日生命的年轮,存在着的,也只有那些摇晃欲坠的木头罢了。
多想回到以前,可惜那只是回忆。
(高一1班 朱志成 指导老师:严良伟 何深欣 )